CP:王杰希×喻文州
原作:全职高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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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主动搜集整理王喻tag下活动。

【致王喻的第五封情书】生如逆旅

长安常玦:

*古风,参无料稿部分


王杰希与喻文州初遇的那一晚,月色极好,如练如霜。王家小少爷推开门,看见廊下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孩童,蓝衣白褂,站定在玉兰花树旁。


那人察觉身后动静,回头一看,赶紧见礼:“在邻院闻得这花香实在甚好,故此深夜叨扰。以为主人已经睡下便未曾惊动,失敬了。”


月色皎洁,越发显得这孩子眸光澄透,冰雪清隽。王杰希月下细瞧,认出是今日席上的喻家长子,当下携了他的手在廊中坐下:“两家长辈素来交好,你又何必与我拘这些虚礼。月光太亮,我有些睡不着,这才出来转转。只你从长安远道而来,一路鞍马劳顿,竟也不累吗?”


 


喻文州摇头示意无碍,望向庭前一片花叶扶疏,眼中浮起淡淡暖意:“我家也有这样一株白玉兰,想来现在也是时候开了。”


王杰希白日便与身边人谈得投契,闻言顿了顿,又端详一眼他的神色,真心实意地说:“若你喜欢,把这株白玉兰移过去便是。”


喻文州笑了:“你既当我是朋友,我常常来看也是一样的。”


 


暗香氤氲,月华如水,皎洁饱满的玉兰花瓣自在舒展,满天满地的辉光像一个再清浅不过的好梦。两人靠着廊柱闲话,王杰希从未去过长安,喻文州便给他细数京城中风桥烟柳,万丈软红。临了他悠然神往,不禁托腮感叹:“若有一日我也能去看看就好了。”


 


喻文州把散下的头发挽到肩头,淡淡一笑里透出几分清醒老成:“你是一定要去的。不过如今的长安虽好,终非久恋之乡。到你去时又如何,却不得而知了。”


“嗯,熙攘繁华固有其风情,住在这里其实也很自在。”王杰希想了想,忽然欢喜起来,“再过几月桂花要开了,到时我请你吃桂花圆子。”


 


次日下人起时才发现喻小公子不见了,慌张张满院去寻。这厢推开院门,两个小娃娃东倒西歪地却早已睡作了一团。王杰希梦里还记得把喻文州揽过来,一边衣袖垫在他身下,一边衣袖盖在发间遮去夜里露水。小孩子皱着眉毛睡得挺不舒服,却也没想到换个不别扭的姿势。


 


身虽非铜墙铁壁,亦可绝风霜雨雪。似乎王杰希天经地义就是要护着喻文州不受委屈的,但凡他在,一天不行,一刻都不行。


 


喻家买了与王府比邻的一栋宅邸,长长久久地住了下来。八九年光阴扬鞭打马过,弹指间两个孩子俱有了少年郎的意气风华,两家人的情谊倒是一如既往、静水流深。前些年府墙之间的青藤竟也渐渐勾连缠绕作一处,旁人见了都打趣说,单王喻两家的草木是有情的,赚得这场喜结连理的缘分。


 


“杰希。”


王杰希闲闲搁下手中书,命人多添一副碗筷:“饭点卡得这么准,你倒像成心来蹭饭的一般。”


“难不成你若到我那里,我却不给你饭吃么。”喻文州不以为忤,笑着拜托小厮顺道去喻府捎个话,旋身落座。他捡起桌上书瞄了一眼,又原封不动地搁了回去——医书之于喻文州好比兵书之于王杰希,原本七窍玲珑的两个人倒此偏偏只剩下六窍,一窍不通的东西,何必自讨没趣。“今日天气甚好,用了饭陪我去城郊走一遭如何?”


“好。”


 


言语之间菜已布好,王杰希给两人各自舀一碗羹的功夫,一抬头喻文州居然已把青椒尽皆挑了过来,剩下小半盘肉丝毫不见外地拨拉进自己碗里。


食不言寝不语,一片寂静里,他无语凝噎地望过去。


喻文州迟疑片刻,又把那碗银鱼蛋羹一并挪到王杰希手边。


末了理直气壮冲他眨眨眼:你看你看,你最喜欢的。


这下绝妙,推回去也不是,不推也不是。也不知道都是谁惯出来的,王杰希拒绝承担责任,无可奈何地夹了一筷子青椒。


 


正值初秋,城郊一片天高地广、秋色烂漫。没了市井楼阁遮挡,放眼望去苍穹如洗,潇潇洒洒勾着几抹浮云。两人将马束在河边饮水,徒步上了缘山顶。王杰希坐在一株火红枫树边,拔开水壶喝了几口,问喻文州:“渴吗?”


喻文州摇头,白衣一晃,枕臂躺在他身侧。他静静望着天,措辞片刻,缓声道:“杰希,今日我来找你,其实是有件事情。”


王杰希见他神色郑重,有些疑惑:“何事?”


 


喻文州仰起脸来瞧他,眼里淌过大段蓝天白云:“我已禀明家人,明日起出门游历一番,磋磨心性,增长见识。此去一行,暂不知归期。”


出门游历,不知归期。


 


王杰希当真被这八个字砸得愣了愣。他看着那双仿佛从未变过的眼睛,如当头受了一遭棒喝——原来一切早就不同了。


原来喻文州早已不再是那个想家想得睡不着的孩子。眼前的少年敏慧通达、淡泊坚韧,足以扛一肩风雨、挡半生惊变。甚至连喻文州自己都明白自己该长大了,真正至今待他如初的,也不过王杰希一个罢了。


 


王杰希动作一顿,缓过神时仍摘下了那人鬓边红叶。喻文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,任由对方揉了揉自己头发。


王杰希默不作声地也躺了下来。近处丹枫如火,远处天地无边,开阔景致盛在眼中,适才一惊引发的种种烦乱心思渐渐淡去。喻文州摸索着扣住他手指,动作罕见地有几分小心翼翼。


 


他侧过脸去笑了笑,握了握掌中温暖指尖,显然并未因为自己是最后被告知的那个而着恼。


“也好。你此去孤身在外无人照应,凡事小心些。如果想家了,就回来。”


兴来卧倒落花前,天地即为衾枕;机息坐忘磐石上,古今尽属蜉蝣。清风拂过山岗,最终王杰希心中只余下几乎睡去的安然,混混沌沌地想着,走了也好。


让他也趁机静一静……好好想清楚。


 


他没想到喻文州竟去了这么久。


 


书信是一直有往来的,人却如出巢的燕子,始终未曾归家。刹那秋叶落刹那朔风起,这一次的年节,团圆宴上缺了一个人。


王杰希照旧读书习武,却常觉心里空荡荡的,宛如三魂六魄里剥去了一处,也随着挂念之人游遍天涯海角。他与喻文州记事起便已形影不离,有对方在时不觉如何,少了他却当真束手束脚起来,饮食起居,处处透着别扭。喻夫人和他母亲闲聊时提及喻文州,愁道不知道这孩子一应日常用具可都还贴心,他一向是个最不挂心这些的。王杰希于下首侍立,闻言有些恍惚。


喻文州平日里怎样他再清楚不过,看着温文稳重,小节处却是天下第一迷糊。茶冷了懒得换,穿少了懒得添,看起书来永远记不得时辰,说好听些叫逍遥豁达,实话实说就是日子过得眉毛胡子一把抓。往常王杰希习惯性照应着他,顺口教训两句,喻文州从书里抬头时还要反应一会儿再答。大多数时候轻描淡写的一句我倒是无所谓,逼急了就开始笑眯眯,有你操心就够了。


 


但你看,王杰希也终有鞭长莫及的一天。


 


那天晚上他起身剪烛,银剪子握在手中,垂眼又走了神。没留意间滚烫烛泪正滴在手上,疼得王杰希心神一凛,一刹那脑中滚过万道惊雷。他翻转手腕,怔怔看着手上疤痕,神色间从此多了几分认命的意味。


是命躲不过。他实在想不起到底何时喜欢上了喻文州,又到底喜欢他些什么。但事到如今,心心念念,也的确只看得见这一个人了。


即使他们未通款曲,即使他们相隔天堑。


 


王杰希生性极善自律,不该有的情绪未曾在人前流露分毫,只是被磋磨得愈发沉稳,新年也未见得他有多欢喜模样。上元节前两家人相约去城里赏灯,来往不便,几日来一直宿在云起寺。他没什么兴致,寻了个理由留下看家,独自过了一段清净时日。


这一年的元宵注定无法赏灯,日色昏沉,铺天盖地下了一整天的雪。晚间时分王杰希点起火盆,披了外袍倚在床头看书。


忽然扑一声轻响。


王杰希一愣,闻声抬头,又是扑的一声,只见一块石头形状的影子从窗户上落下去。电光火石间他生出一个念头,来不及细想便急步去推窗。


满目雪光乍然涌入,匆匆扫视之下却什么都没寻见。王杰希茫然里还有些失望,一抬头,正对上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。


 


喻文州就坐在那枝桠上,一手撑着树干,一手里抛着几粒石子。雪还在下,纷纷扬扬落在他发间,随着低头的动作接着往下坠。那枚雪花吻上窗边人眉心,捎来一句寻常问候。


“别来无恙否?”


 


王杰希撑住窗框便想跳出来,身形跃起一半又落回屋内,匆匆取了样东西,几步纵上树。他把手中油纸伞撑开挡雪,另一只手急忙去拍喻文州身上雪沫,冲口就是一句:“这么大的雪你回来做什么,还知不知道怕冷?!”


他设想过无数次重逢时的对话,何曾想过第一句会是质问人为什么回来。人生际遇,当真处处都是惊喜。


 


对面人乖乖举着伞,一脸无辜地卖乖:“这不是想早点见你吗。”


掌下人哪里都是冰冷的,不知道在雪里快马加鞭赶了多久的路。王杰希也不知该欢喜还是该气恼,手贴着他面颊,牢牢捂住耳朵。屋里火盆生得暖,现在把人拽进去怕是遭不住这番骤冷骤热,只能用体温捂着,缓一缓再说。


喻文州随他搓来揉去,还有闲心委屈:“赶得急了,我还没吃上汤圆。”


王杰希咬牙,暗叹罢了罢了:“等会儿我让厨房给你煮一锅。”


他恨不得多生出几双手来,手忙脚乱地把人半抱在臂间。好容易怀里人渐渐回了温,才终于松开些距离,退一步仔细端详。


喻文州笑着,坦坦荡荡任他打量。雪夜里看不分明,只觉得一双眼睛愈发亮了,像一把终于出鞘的剑,如珠如玉、凛冽生辉。王杰希看着他,忍不住又用力抱了一下。


 


他以为这是久别重逢后的叙话,却未曾想过是漫长别离的伏笔。


 


Tbc.




只放了三分之一的篇幅,全文收录在无料里,暂时不会释出。其他staff的文章也会在活动期间陆陆续续放出来,到时候你们就会发现我就是那个不干正事专业拉低质量的……全本唯一惨不忍睹的一篇【


还不清楚规则的菇凉看这里:无料规则 无料话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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